行业协会商会发展与管理创新，是加快社会建设和社会管理管理体制创新的重要组成部分。行业协会商会在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其发展和规范水平是市场经济体系发育程度的重要标志。行业协会商会既是沟通政府、企业和市场的桥梁纽带，又是协调社会多元利益、推进社会协同的重要载体，同时也是加强市场监管、促进行业自律管理和行业合作发展的重要主体。在改革开放不断深化、经济发展方式加快转变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不断完善的过程中，广大行业协会商会抓住机遇，以创新驱动为动力，勇于变革、善于创新，通过组织的内生演化和跨界合作、协同创新，逐步形成政府协调机制与行业协作机制互补、政府行政功能与行业自治功能互动、政府管理与行业自律有机结合的行业协会商会管理格局。

　　一、行业协会商会发展创新

　　行业协会商会的发展过程是一种复杂的组织演化进程。从组织生态学的视角，组织创新可以分为组织内演化、组织演化、种群演化和群落演化等四类层次递进的组织演化现象。从组织行为理论的角度，组织创新大致可归结为个体层次、群体层次、组织生态等不同层面的发展演化，以及其协同创新行为的动态演化机制。结合行业协会商会发展实际，本文从组织结构、组织关系、组织功能、组织生态创新等四个方面，研究和考察行业协会商会的组织内、组织间以及组织与环境间的创新行为和创新实践。

　　（一）组织结构创新

　　组织结构是对组织复杂性、正规化和集权化程度的一种度量，可以被分解为复杂性、正规化和集权化三个维度。复杂性(complexity)指的是组织分化的程度，组织依靠规则和程序引导员工行为的程度就是正规化(formalization)，集权化(centralization)考虑决策制定权力的分布。

　　增强组织复杂性。行业协会商会的持续快速发展，会员不断增多，规模不断扩大，产业覆盖面不断拓展，在组织复杂性方面呈现出一些新的特点。一是专业化发展，根据行业特点和会员需求，加强分支（代表）机构建设，增加服务能级。例如，上海市市政公路工程行业协会成立了18个分支(代表)机构，制定了《上海市市政公路工程行业协会分支（代表）机构财务管理试行办法》，建立了规范化的分支(代表)机构工作体系。协会每年要求分支(代表)机构制定年度计划，每季度上报工作计划实施情况，通过对分支(代表)机构的调查和了解情况并给予具体指导，提出改进工作的要求。每年根据具体情况对分支(代表)机构进行考核。此外，协会还开展对分支(代表)机构的“星级”评定和先进个人的评选活动，调动分支(代表)机构积极性，促进规范化管理，这项活动已连续开展了六年，较好地促进和改进了分支(代表)机构的工作，也使得协会管理水平上新台阶。如今协会拥有会员单位已达750余家,单位职工22万余人,其中党员3.3万余人。广东省食品行业协会拥有直属会员1600多家、系统会员11000多家，建立了27个行业分会（专业委员会）等分支机构，围绕协会章程，共制定和完善协会内部管理、行业管理、职称评定和党建等规章制度73项，初步建立了现代行业协会管理制度。二是多元化发展。深圳市钟表行业协会围绕技术研发、产业推广和信息服务三大服务体系的构建，不断完善组织结构，先后成立了深圳市钟表研究院、钟表质量检验中心、钟表协会职业技能培训中心、钟表职业技能鉴定所、产品创新设计中心以及多个专业委员会，增强了协会的凝聚力和服务能力。协会逐步壮大，会员企业430家，从业人数 19万人，2009年度行业产值150亿元。三是国际化发展。上海新能源行业协会在美国注册成立“亚太新能源行业协会”，在新加坡注册成立“亚洲光伏产业协会”，为会员企业开拓国际市场，开展技术咨询交流合作搭建了国际化的平台。

　　提高组织正规化水平。一是健全内部管理制度。广东行业协会商会通过建立民主选举制度、会员大会或会员代表大会制度、理事会制度、监事会或监事制度、财务管理制度、印章和文件管理制度、重大活动备案报告制度、信息披露制度、分支（代表）机构管理制度、法定代表人述职制度等十项内部管理制度，以及规范运作、诚信执业、公平竞争、信息公开、奖励惩戒、自律保障等“六大行业自律机制”，强化自治功能，推动建立科学的法人治理结构。二是创新内部管理模式。上海人才服务行业协会将先进的管理工具运用到协会，以挪威船级社ISO9000质量管理体系为指导性管理模式，同时配合PDCA（Plan-Do-Check-Action）管理流程以及协会自创的ABCD工作方法（A、B、C、D分别代表了今日工作、一周工作、一月工作以及领导交办工作）和每日个人工作汇报制度等，形成了“全面管理、过程管理、项目管理、自我管理、互动管理”五位一体的协会内部管理模式。

　　科学配置组织权力。完善权力架构，上海大部分行业协会基本建立会员（代表）大会实质行权、理事会科学决策、秘书处贯彻执行、监事会有效监督的权力架构；明确权责范围，基本理顺会员（代表）大会与理事会以及理事会与秘书处的关系，明确各自权力和责任，逐步建立起有效的激励和约束机制。

　　（二）组织关系创新

　　组织发展到一定阶段，在发挥组织自身优势的同时，需要建构各种横向或纵向的多维组织关系，利用关系网络效应突破单个组织资源与能力的局限，拓宽组织的发展空间，实现组织功能和价值的增值，更好地服务会员和行业发展。

　　合作机制。一是跨业连横。上海行业协会通过行业协会沙龙、联席会议、联盟等多种形式，建立价值互补、利益创造组织网络，聚合各行业协会资源，跨行业嫁接商机，在各行业协会互动交流中，会员单位间也合纵连横实现了市场开拓的大联动。二是区域联动。江浙沪三省市的会展、软件、市政公路工程、港口等30余家行业协会已分别与区域内16个城市建立了多种形式的合作机制，服务长三角区域经济发展，促进互利共赢。长三角地区房地产业协会联系网，成立之初只有11个成员，现已发展到三十多个城市和成员单位，一个由“苏、浙、沪”扩大到“闽、赣、皖”的“3＋3”房协联动机制正在逐步形成，“依托腹地，服务腹地”，为房地产企业开拓区域市场，从单一的城市走向更大的区域市场提供了平台。三是国际互动。上海市生物医药行业协会先后与美、法、英、加、日、印、比、丹等国家驻沪领事馆商务处建立了联系，与日本生物产业协会、埃及医药出口协会、加拿大加中医药生物科技发展协会、美国华人医药科学家协会和比利时瓦隆州生命科学竞争力中心等7个国家的协会签订了合作协议。

　　协商机制。上海市文化娱乐行业协会在保护知识产权，推进卡拉OK版权使用费缴纳工作中，代表上海地区文化娱乐企业和会员单位，多次与中国音集协、中国音著协、北京天合集团公司、上海天合公司等反复商洽，艰苦谈判，集中提出了上海地区缴费的指导价，以及合理界定包房数、改进收缴方式等意见，得到了收费方的认同和采纳。既维护广大会员单位和企业的合法权益，又稳步有序地推进了上海地区卡拉OK版权缴费工作，还提升了上海地区文化娱乐行业保护知识产权、自觉缴纳版权费的意识和行为。

　　融合机制。一是组织融合。上海外经贸企业协会先后与上海国际贸易货主协会、上海国际贸易效率协会进行整合，成立了上海进出口商会，2010年又分批设立纺织品、轻工工艺品、五矿化工、机电产品、医药保健品、食品土畜、汽车与零部件等7个分会，创建“一级管理、两级服务”的运作机制，使所有的会员既能享受商会提供的公共服务，又能享受分会提供的专业服务。二是业务融合。联合构建行业知识产权保护体系，上海市生物医药行业协会等8个高科技产业行业协会与市知识产权服务中心签约合作，成立了知识产权保护联席会议（简称“8+1”联会），在更广泛的范围内为行业提供知识产权方面的咨询、检索、评估或组织专家“会诊”等服务。后又与浦东新区科协、上海市信息服务行业协会合作，使“8+1”发展成了“9+2”。成立上海经贸仲裁中心，上海市经济团体联合会、上海进出口商会、上海钢铁服务业行业协会、上海汽车配件流通行业协会与上海仲裁委员会与签署合作协议，将上海仲裁委员会原设在市经团联的仲裁中心更名为“上海经贸仲裁中心”，并将上海仲裁委员会设立于钢铁服务业协会、上海汽车配件流通行业协会的两家仲裁中心一并纳入上海经贸仲裁中心进行运作，共建上海经贸仲裁服务大平台。

　　（三）创新组织功能

　　在我国经济社会的大发展中，行业协会作为社会组织的有机组成部分，在协调市场主体利益关系，提高市场资源配置效率，维护市场自由和公平秩序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凸显了服务企业、规范行业、引导产业健康发展的独特功能。

　　服务企业。一是建设行业交易市场。江苏省紫菜协会借鉴日本紫菜“统一贩卖”制度，建设全省统一的紫菜交易市场，建立公平、公开、公正的竞争机制和与国际接轨的规范化招投标交易方式，提升了紫菜销售价格和经济效益，为会员企业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经济实惠，促进了全省紫菜业的健康发展。二是建设行业产品专卖店。上海市室内环境净化行业协会针对净化行业没有专业市场，生产和消费严重脱节，而大部分生产商没有实力在上海开设专卖店的情况，推动建立以分会为业务指导、会员企业独立运作的环保超市“上海6＋6室内环境产品专卖店”，在一年内快速发展到11家连锁加盟店，遍布上海各区县和山东、江苏等地。三是建设公共服务平台。上海涂料染料行业协会面向企业搭建了“十六个服务平台”，如技术咨询服务、品牌建设服务、信用风险管理服务、信息平台服务、开发区的合作服务、统计服务、清洁生产审核服务、职称申报服务、市场对接服务、技术培训服务、国际技术交流服务、大学生见习基地服务、广告服务、会展服务等平台，为会员单位服务。上海空调风管清洗协会面向社会推出了上海空调清洗公共服务平台，作为上海市首个诚信应用推广项目，该平台通过统一流程、统一管理、统一呼号、统一保障，为消费者提供方便、安全、可靠、放心的专业空调清洗服务。

　　规范行业。一是建立行业信息化监管平台。上海市保险同业公会为了净化车险市场竞争环境，降低保险机构经营风险，开发了“上海市机动车辆保险联合信息平台”和“上海市机动车辆保险理赔信息服务系统”，汇集和整合了来自交警、税务、交管和保险的相关信息数据，实现了车辆保险的全流程监控、全车险覆盖、全机构参与的“三全”监管服务模式，为机动车交强险和商业保险费率双挂钩浮动制度的实施提供了依据，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二是建立行业产品溯源平台。上海汽车配件流通行业协会根据本行业特点自主设计并采用国际领先的防伪技术制作了“汽车配件溯源标识”，搭建了“上海汽车配件流通行业协会168315客户服务中心”系统，实行经销有标签、用户认标签、政府部门监管靠标签的新形式行业自律机制，从产品流通源头加强管理，遏制假冒伪劣商品的流通，建立良好的市场经营秩序。三是建设行业标准化体系。上海交电家电商业行业协会根据行业实际情况，牵头组织制定了一系列行业性、地方性的标准及规范，推进行业标准化、规范化体系建设，促进行业健康发展。协会承接撰写的SB/T 10429-2007《家电专业店经营规范》，于2007年7月24日正式发布，同年12月1日起正式实施，并于2009年荣获了上海市标准化优秀成果二等奖。

　　发展产业。一是指数引领法。中国物流与采购联会编制制造业和非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PMI），为我国经济监测、预测和预警提供了新的手段，对加强行业监测、促进行业发展具有重大现实意义。由中物联每月定期发布的PMI调查和分析，继2008年下半年率先发布经济下滑信号后，2009年初又准确地预测到3月份经济运行出现的拐点，受到国家、国内外经济界专家学者、企业家以及新闻媒体的高度关注。上海金融业联合会创制的“上海金融景气指数”，从金融市场、金融机构、金融人才、金融创新、金融国际化、金融生态环境六个维度对上海金融发展和国际金融中心建设作了综合评估和分析，有利于上海衡量和发现自身的优劣势，有针对性地学习和借鉴国际领先金融中心的发展经验。二是价格指导法。上海市家庭服务业行业协会发布家政服务员工指导价，引领行业规范有序发展。协会于2010年率先公布了家政服务员小时工价位，2011年开始将家政服务员工细分为住家制、小时工制、全日制三类8个家政职位，根据从业时间和工作经验分档统计，并根据热、淡季特点，每季度开展工资价位调查，确保指导价位准确、及时。三是集体商标法。上海市豆制品行业协会针对公众对食品问题的担忧，提出了“品牌兴业”，申请注册了两个豆制品行业的集体商标，并制定了《上海市豆制品行业协会集体商标使用管理规定》，加强行业规范，减少企业成本。协会的集体商标2009年被认定为“上海市著名商标”。上海蔬菜食用菌行业协会经国家工商总局批准，成功注册并启用了“申城蔬菜”集体商标，加强协会品牌建设，为蔬菜食用菌质量安全提供保证，促进行业稳步发展。四是规范引导法。上海市装饰装修行业协会在全国率先试点由行业协会组织推动规范服务达标活动，经过启动阶段、创建阶段和深化阶段等三阶段，引导行业走上了一条规范化发展的道路。在启动阶段，协会重点做好“两个抓”，即抓舆论导向，使企业认识到“达标是企业发展的契机，而不是负担”，自发加入到创建达标队伍；抓契约制定，明确企业责任。在创建阶段，协会开现场交流会，增加企业对规范服务达标的理性和感性认识；制订一系列行规行约，规范企业行为；聚焦施工现场，引导企业积极落实现场管理规范，集中解决现场管理问题；建立媒体、市民监督机制。在深化阶段，协会坚持“创建一批，发展一批，巩固一批”，多管齐下，采取整合家装标准规范、加强家装行业网格化管理、开展争创星级服务等一系列的措施，巩固达标成绩。规范服务达标活动，增强了行业的整体实力，提高了行业的整体形象和地位。

　　（四）创新组织生态

　　随着行业协会商会的快速发展，功能不断拓展，以及联系日益紧密，以行业协会商会为节点、共同行为规范为基础，多元共生、有机团结、协同发展的组织生态网络开始形成。

　　组织生态链开始显现。一是组织形态日益多样。传统行业协会不断发展，新型行业协会不断涌现，行业协会数量不断增多，品种日益多元。此外，以地缘为纽带的异地商会，以农产品为纽带的农村专业经济协会快速发展。二是自组织特征日益明显。一些为行业协会提供服务和发展支持的具有枢纽作用的社会组织开始出现，如上海市经济团体联合会、上海市商业联合会等，为行业协会的发展搭建了党的建设、业务建设和合作共治的平台。

　　组织群落开始出现。如上海、杭州、南京、扬州、常州、苏州、温州、大连、深圳等城市工艺美术行业协会发起组建了“长三角16+N城市工艺美术行业协会联合体”，推动中国传统工艺美术的发展。在此基础上，由长三角地区上海、无锡等16个城市和深圳、大连、台北等城市的工艺美术专业院校、企业、研究机构和相关组织成立了“长三角16+n城市工艺美术产学研研发中心”，借鉴法国巴黎中心城区集聚高端手工艺经验，加快推进长三角城市工艺美术产、学、研一体化进程。

　　组织生态规则开始浮现。一是责任机制。中国工经联会同中国煤炭、机械、钢铁、石化、轻工、纺织、建材、有色金属、电力、矿业等10家对行业发展具有较大影响力的全国性工业行业协会，先后制定并发布了《中国工业企业及工业协会社会责任指南》第一版和第二版（GSRI-CHINA 2.0），首次提出了中国工业企业和工业协会应当履行的社会责任内容，工业协会的社会责任包括组织治理、服务会员、服务行业、服务政府、员工发展、合作共赢、社区参与和发展、环保节约等8方面。同时，还编制了工业企业和工业协会社会责任报告的编制原则和参考框架，为工业协会社会责任报告提供了38个参考指标。此外，还以“中国工业经济行业企业社会责任报告发布会”为载体，推进责任信息披露，提升社会责任管理水平。二是优胜劣汰机制。广东省打破行业协会“一地一业一会”限制，实行优胜劣汰机制。对行业过大的行业协会，允许适度细分。对会员覆盖率低、经费短缺、人员老化、企业认可度不高、功能较差，但又难以自然消亡的传统行业协会，允许同行业的其他经济组织再组建新的行业协会，引入适度竞争。

　　二、行业协会商会管理创新

　　近年来，各级政府部门通过健全政策法规、制定发展规划、转移政府职能、完善体制机制、改进工作方法等措施，加强和创新行业协会商会的管理，为促进行业协会发展和作用发挥创造了较好的生态环境。从行业协会商会生存与发展的角度，这些实践创新可归结为以下三种模式。

　　主体培育模式。尊重行业协会商会的主体地位，加大对行业协会商会的培育力度。一是政社分开。目前，天津、河北、上海、浙江、广东、重庆等6省市完成了行业协会与行政主管部门脱钩工作，行业协会从职能、机构、工作人员、财务等方面与政府部门分开，增强行业协会商会的独立性和自主运作的能力。二是规范行业协会商会行为。近年来通过开展“清理评比达标表彰活动”、“清理规范各类职业资格相关活动”、 “规范行业协会、市场中介组织服务和收费行为”、“治理和规范涉企收费”、“治理小金库”等专项治理，促进了行业协会的规范发展，提高了行业协会商会的社会公信力。三是畅通行业协会商会利益诉求渠道。深圳市2008年出台了《关于进一步发展和规范我市社会组织的意见》，要求在党代会、人大增加社会组织的代表比例，在政协增加社会组织的功能界别。四是加强行业协会商会人才队伍建设。上海推出行业协会专职工作者专业技术水平认证项目，以行业协会、商会、企业协会专职工作者为认证对象，设计出初级、中级、高级三个不同层次的专业知识、能力素质要求以及培养认证模式，并由上海市职业能力考试院正式立项，有望于2012年首次开考。五是培育社会复合主体。杭州市培育和发展以推进社会性项目建设、知识创业、事业发展为目的，由党政界、知识界、行业界、媒体界等不同身份的人员共同参与、主动关联而形成的多层架构、网状联结、功能融合、优势互补的社会新型创业主体。社会复合主体主要包括行业联盟组织、项目推进组织和市校联盟组织，具有架构多层复合、成分多元参与，功能特色互补、职能衔接融合，人员专兼结合、角色身份多样，事业项目带动、机制灵活规范，社会公益主导、持续经营运作五大特征。如丝绸与女装行业联盟、茶行业联盟，不同主体的功能进行有效的串联整合，形成统分结合、优势互补、互为支撑的功能链、项目链。

　　公益市场建设模式。企业的发展离不开市场，行业协会商会等社会组织的发展也需要建设为之服务的社会公益市场。一是建立社会创新孵化园。着眼于推动社会创新，上海建立了由市民政局立项、福利彩票公益金提供资金支持、委托全国先进社会组织—浦东非营利组织发展中心运作管理的社会创新孵化园，培育社会创新项目，孵化社会创新组织，探索社会创新的机制、模式和方法，打造上海社会创新的实验和实训基地。园区不仅催生了政府部门、企业、社会组织之间的互动合作，而且还孵化出了社会组织服务社会组织的新机制，推动并实现了公益项目的集群化运作。二是建公益服务园。立足于公益需求主导，上海浦东新区建立了社会组织集聚办公、共享服务资源的公益园区，构建了以“一网、一线、一园和一个品牌项目”为主要载体的社会组织服务网络。“一网”即浦东公益网，汇聚了浦东公益行业的最新动态、上海和全国的业内重要资讯以及社会组织所需的服务信息，并将成为政务购买公共服务的信息平台。“一线”即社会组织服务热线，为全区社会组织提供会计、法律、人力资源以及资源平台等方面的咨询服务。“一园”即浦东公益服务园。“一个品牌项目”即“社会组织公益活动月”活动项目。

　　综合监管模式。广东省率先对行业协会双重管理体制进行了突破性改革，把业务主管单位改为业务指导单位，业务指导单位不再干预行业协会的人、财、物；在登记方式上，变业务主管单位同意再申请登记为行业协会成立直接向登记管理机关申请；管理机制上，由登记管理机关和业务主管单位为主向多个相关部门依法各司其职、综合监管。上海改进行业协会发展与管理体系，2010年7月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了新修改的《上海市促进行业协会发展规定》，在行业协会的培育和发展上，明确要求“市社团登记管理部门和市政府有关工作部门应当按照各自职责，做好促进行业协会发展的具体工作。”“社团登记管理部门以及政府有关工作部门应当加强对行业协会的指导和服务，为行业协会创造公平、公正的发展环境，保障行业协会依照法律、法规、规章和章程开展活动，并发挥行业协会联合会的作用”；在行业协会的登记和管理上，明确“申请设立行业协会的，应当向社团登记管理部门提出，并提交筹备申请书、章程草案等文件”，“社团登记管理部门以及政府有关工作部门应当依法对行业协会的活动实施监督管理，完善、优化监管体系，规范、改进监管方式。”

　　三、趋势展望

　　“十二五”时期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是深化改革开放、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攻坚时期，也是行业协会商会创新驱动、转型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国家“十二五”规划纲要第九篇“标本兼治，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中专门用了一章，即第三十九章，对行业协会商会等社会组织建设提出了明确要求，这说明加强行业协会商会等社会组织建设，发挥其在社会管理和创新中的重要作用，已经成为国家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今年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第十年，如果说行业协会商会等在过去的十年中从改革开放和加入世贸组织中获得了强大的发展动力，并成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那么，加强社会建设，创新社会管理将为社会组织的发展注入新的发展动力、发展机遇和发展支撑。如今，行业协会商会又站在了新的历史起点上，迎来了一个新的发展期。

　　行业协会商会发展创新将呈现几个方面的态势。一是更加注重行业协会商会的自身建设，提高组织的可靠性（reliability）和问责能力（accountability）。组织生态学认为，组织是环境选择的结果，那些可靠性高、问责能力强的组织更容易得到环境的偏好，获得更多的生存空间和发展机会。作为市场经济的产物和活动主体之一，行业协会必须遵循价值规律、供求规律、竞争规律等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律。从经济发展的角度，行业之间的交叉发展，三二一产业融合发展，加快形成服务经济为主产业结构，是当今经济发展的重要特征，这在为行业协会商会创造更多的发展机遇和合作机会的同时，也会加剧行业协会商会之间的竞争。因此，行业协会商会要完善内部治理结构，提升服务会员、民主办会、发展行业和危机应对的能力，提高自律性和诚信度。二是更加注重行业协会商会体系建设，拓宽组织的产业覆盖面。近年来，尽管行业协会在综合实力、整体素质、规范化程度等方面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行业协会数量还不够多、覆盖面还不够大、能力还不够强。伴随市场发育的不断成熟和产业链的延伸，一方面，要提高现有行业协会商会的会员覆盖面，增强它们在行业中的号召力、在会员中的凝聚力、在政府中的影响力，另一方面，要在一些细小行业、新兴行业或以中小企业为主体推动成立一批行业协会，形成门类齐全、层次不同、覆盖广泛、作用明显的行业协会体系。三是更加注重行业协会商会的生态链建设，提高自主规范发展的能力。培育一批行业协会商会之间的连接性社会组织，促进行业协会商会的合作互动；建设一批支持性社会组织，为行业协会商会提供培训辅导、经费资助、项目开发等多种形式的能力支持；推进枢纽型社会组织建设，增强行业协会商会自我管理、自我服务和自律自治的能力。

　　行业协会商会发展创新将呈现几个方面的特点。一是从管理的架构来看，行业协会商会等社会组织的管理将逐步由以登记管理和业务主管单位为主的部门监管模式，向登记管理机关依法登记管理、有关部门依照法定职责实施监管、各司其职、协同配合的综合监管模式转变。二是从管理的内容来看，行业协会商会等社会组织的管理将是集发展、管理、党建为一体，法律监督、政府监督、社会监督、自我监督相结合的复合型监管体系。三是从管理的着力点来看，由注重事前审批向事后监督转变，由注重合规性监管向风险监管与合规性监管并重转变。四是从管理的方式来看，要对象分类化，分类发展、分类规范、分类管理；标准系统化，制定系统性、导向性、实效性和科学性的评价标准；力量整合化，整合与行业协会管理有关的各部门力量，形成管理合力；手段组合化，采用多样化的管理手段和管理工具的组合使用，提高管理绩效。

　　文/于 蜀 （来源：《社团管理研究》2011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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